第067章 雀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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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7章 雀兒
青鳥也換了同樣破爛的衣服, 或許是不放心，這次她將小栗子帶在身邊。
這次沒有什麽規定路線，幾人碰巧遇上了一支商隊, 商隊的目的地也是北國, 於是順便捎上了她們。幾人做了喬裝，就算是熟悉的人站在她們面前也認不出來，淩悅看著長公主那張陌生的臉總覺得不習慣。
她們坐在裝貨物的車上, 往前面是領隊騎著馬在走, 商隊由他們自己的護衛和請來的鏢師護航, 青鳥是個聊得開的性子, 她與馬夫一來二去的聊, 倒是將這支商隊的信息給套了個全。
說來世界還真是很小, 這商隊是文家的, 不過只是一個小分支，所以沒掛文家的商旗。
青鳥套完話又坐回淩悅幾人邊上, 她看著淩悅現在的臉笑道：“是文家商戶的隊伍，運的是些劣等瓷器, 估計是想先用這一批貨物試試水。”
文家的效率還挺快的, 淩悅想著這一次會不會遇見文鳶鳶，不過就算碰著了也不好打招呼，畢竟是秘密行動來著。
淩悅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，可這樣一動就與長公主離得更近些。
“怎麽了，妹妹。”
即便這路上被叫過許多次, 可淩悅還是受不了，不過對方說了也不能沈默, 淩悅看著已經亮起來的天，“沒什麽。”
“沒什麽就好, 等到了北國我們就能有飯吃了。”
長公主演起來就和真的一樣，她聲音不大但剛好能讓整個商隊的人都聽到，於是眾人都朝著長公主這處看了過來。
商隊左側前方的女鏢師一聽便放慢了速度，等到淩悅所在的車輛到了身旁後低頭攀談了起來。
“那北國很可能是哄人的，何不留在蓉朝，如今長公主健在，日子會越來越好過的。”
長公主見她提起自己，轉頭仔細打量了這位姑娘，對方年歲不大，臉上還帶著稚氣，可那張臉的表情卻異常嚴肅，挺有小孩子裝大人的即視感。
又仔細看了對方腰間的牌子，牌子上面是太陽的樣子，這是蓉城最大的鏢局逐日鏢局，能在其中當鏢師的人武功都很不錯，這麽年輕就是其中的鏢師，長公主又起了挖墻腳的心思。
她坐了起來，臉上迅速染上幾分愁苦：“可我們什麽都沒有，等不得長公主的垂愛。”
淩悅直覺長公主想要做些什麽，一雙眼睛悄悄觀察著接下來的一切。
那女鏢師還是不讚同，她在自己懷裏一陣翻，最後翻出一個荷包來，本來可能就想拿一點出來，但看了看淩悅幾人淒慘的模樣就將整個荷包扔到長公主手裏。
長公主故意沒接到，然後小心拿起掉落在身邊的荷包，打開束帶看向裏邊的時候，估摸著裏邊只有二兩左右的碎銀子。
心下雖然奇怪，但長公主的戲還得繼續，她一臉慌張地想要將這銀兩還給對方，“這太貴重！我不能收！”
這演技，差點淩悅都要信了。
看著被騙的小鏢師，淩悅忍不住可憐起對方來。
多可憐的孩子，被騙得褲衩都不剩了。
兩人推辭了一番，長公主心懷感激地收下了那二兩微不足道的碎銀，隨後她順理成章就問起了對方的名字。
“不知恩人叫什麽？”
小鏢師也沒那麽多心眼，“我叫淩雀。”
長公主笑容溫和，“不知是哪個淩？又是哪個雀？日後寬裕了我好將銀兩還給恩人。”
“我同淩悅將軍是一個姓，雀是麻雀的雀，二兩銀子而已，你不必記在心上。”
淩雀說起自己的姓氏時還很驕傲的感覺，這樣的舉動讓淩悅坐了起來。
見淩雀對淩悅如此推崇，長公主對這小鏢師更加欣賞，她繼續問：“看樣子恩人很崇拜淩將軍。”
淩雀點點頭，一臉有榮與焉的感覺：“不瞞你說，我和淩將軍還有點血緣關系。”
長公主更加好奇了，“哦？是什麽關系？”
談起淩悅，這位小鏢師似乎有說不完的話：“我的太奶奶和淩將軍的太奶奶是堂姐妹。”
淩悅恍然，這關系隔得就有點遠了，應該是淩氏的旁支。
不過被人當面議論的感覺真的很奇怪，雖然說的不是什麽壞話。
淩悅覺得有點羞恥，她又躺了下去，然後拔了身下墊背的稻桿蓋在臉上。
長公主自然註意到了淩悅這副模樣，也明白對方心裏在想什麽。
不過淩悅越是如此她就越想搗亂，她轉頭繼續與淩雀交談：“那恩人為何不拜見一下淩悅將軍，反正都已到了蓉城。”
淩雀興奮的表情一下就變了，她嘆了一口氣：“不成。”
倒不是覺得攀親戚這件事不好，只是淩覆陣亡之時他們這一脈借著吊唁的機會想要分走淩家的財產。
那時候淩家就剩下淩雅一個病秧子，當時的淩悅也還沒成名，他們以為能得手卻沒想到淩雅身後站著皇室。
他們美好的幻想被打破，又灰溜溜地走了。
再然後淩悅迅速崛起，在年輕一輩中無人能蔽其鋒芒，甚至還蓋過了一些老將。
淩雀從百姓口中得知了淩悅的豐功偉績，她很是向往，跑到蓉城找差事也是為了近距離看看淩悅。
但這一下她就得到了另外的消息，整個蓉城都在說，淩悅得到了長公主的青睞，說長公主看上了淩悅。
想到這點淩雀就皺了眉頭：“唉，也不知道是福是禍。”
長公主沒想到話題還會轉到自己身上，而且對方還很有顧慮的樣子，她忍不住有些不爽，“你覺得不好嗎？”
淩雀搖頭：“皇家的事哪有那麽簡單的。”
莫名其妙被擔心的淩悅一骨碌坐了起來，她將落在衣服上的稻草拿開，又開始看長公主的表情。
她沒想到蓉城內的謠言都已經這麽嚴重了，怎麽人人都在猜測她和長公主的消息。
淩悅試圖在長公主臉上找出什麽，可惜讓她失望的是對方很是平靜。
她拉拉長公主的袖子，“姐姐。”
長公主笑：“怎麽了？”
淩悅自然不能在這種地方講出來，只能楞楞看著長公主的眼睛然後又縮回手：“沒什麽。”
看著兩人的互動，淩雀忍不住羨慕：“你們的感情真好。”
長公主唇角微微勾起，臉上卻是十分淳樸t的羞澀，她撓撓頭：“我們感情是很不錯，她只要離我遠些就會慌張。”
這純屬是造謠，淩悅瞪大眼睛，她著急解釋：“才不是！”
長公主露出一副無奈但是寵溺的表情，淩雀自然就將淩悅的辯駁當成了不好意思。
於是她更加羨慕：“真好，我要是有個姐姐就好了。”
淩悅看看淩雀又看看長公主，她覺得自己再怎麽解釋也是沒用的，於是她又躺下了，然後用稻桿蓋住自己的臉。
說是不想再理她們，可耳朵還是不自覺關註著。
長公主和淩雀聊了很多事，但大多數都是關於淩悅的。
聊到最後淩雀眼裏全是小星星，她難懷期待地說：“希望日後我能成為淩將軍的部下。”
長公主一聽，這都不需要她挖墻角，這個墻角會自己跳。
感覺身旁的淩悅輕輕動了動，長公主轉頭看著蒙臉的她。
她輕笑一聲，又看向一臉向往的淩雀：“成為淩將軍的部下真這麽好嗎？”
淩雀十分肯定地點頭：“我曾見過將軍，和其他的勳貴不同。”
那時暮色沈，淩雀從鏢局出來就看見了淩悅，對方並未看見她，只是在身上摸索，然後將懷中的錢袋放在一位失明攤販的攤位上。
淩雀本想上前打招呼，但看到對方溫聲勸攤主女兒收下銀錢，夕陽將她鍍上一層金色。
突然間，淩雀便不敢上前了，她害怕自己破壞了這份美好。
淩雀內心憂慮，她長嘆一聲：“可惜我們做了錯事，希望淩將軍不要怪罪，但這想法也太過無賴。”
對方的情緒逐漸低沈下來，長公主見她的腰背都彎了，又回頭看了一眼裝死的淩悅。
她回頭對著淩雀說：“恩人且放心，淩將軍不會怪罪你的。”
淩雀只當她是在安慰自己。
“淩雀！你在後面幹什麽呢！快到前面來。”
淩雀高聲應著：“來了！”
長公主看著淩雀走遠，她伸手扒開淩悅臉上的稻桿，見對方閉著眼睛睫毛輕顫，她伸手捏捏淩悅的耳垂：“如何？”
淩悅知道對方說的什麽意思，方才長公主和淩雀交談期間她想了許多事。
前世跟隨她征戰的人也常說，跟在她麾下是他們最幸運的事情。
被人承認雖然高興，但是淩悅總是想要對得起這份期待，無形中就給了自己很多壓力。
她知道自己這樣想不對，可就是改變不了。
長公主一見她這表情就知道對方又想多了，她也躺了下來，不過她躺的地方有些微妙。
淩悅一驚，她看著長公主躺在自己的臂彎裏，她想抽手又不敢動，又發覺自己心裏其實有幾分竊喜。
一時間各種情緒湧了上來，淩悅又不知該說什麽。
長公主似乎覺得這樣不夠舒服，又翻了身面對著淩悅，欣賞著對方的不知所措。
心跳的聲音又開始喧賓奪主，淩悅還想說什麽，卻被長公主伸手捂住嘴。
對方笑著，“你聽。”
淩悅楞住，這一聽還真聽到些不同尋常的聲音。
見淩悅反應過來，長公主笑道：“這世道還真是不太平。”
前方的領隊也察覺到異常，她勒馬高喊：“停！”
淩雀刀身出鞘，緊張地盯著四周，隨後面色一白。
他們似乎被包圍了。
淩悅感受著那些人的腳步，因為她們不能暴露，所以拉起長公主的手想要在她的掌心寫字，以此傳遞信息。
可她另一只手被長公主枕著，於是臉色有些為難。
長公主見狀一笑，隨後將手抽出展開。
淩悅在她手心寫下：因為我們？
手指在掌心劃過留下細細密密的癢，長公主將對方作亂的手指抓住，如願得到了淩悅的錯愕。
長公主輕笑著將淩悅的手展開，寫下自己的答案：不，這商隊有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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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沒有什麽規定路線，幾人碰巧遇上了一支商隊, 商隊的目的地也是北國, 於是順便捎上了她們。幾人做了喬裝，就算是熟悉的人站在她們面前也認不出來，淩悅看著長公主那張陌生的臉總覺得不習慣。
她們坐在裝貨物的車上, 往前面是領隊騎著馬在走, 商隊由他們自己的護衛和請來的鏢師護航, 青鳥是個聊得開的性子, 她與馬夫一來二去的聊, 倒是將這支商隊的信息給套了個全。
說來世界還真是很小, 這商隊是文家的, 不過只是一個小分支，所以沒掛文家的商旗。
青鳥套完話又坐回淩悅幾人邊上, 她看著淩悅現在的臉笑道：“是文家商戶的隊伍，運的是些劣等瓷器, 估計是想先用這一批貨物試試水。”
文家的效率還挺快的, 淩悅想著這一次會不會遇見文鳶鳶，不過就算碰著了也不好打招呼，畢竟是秘密行動來著。
淩悅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，可這樣一動就與長公主離得更近些。
“怎麽了，妹妹。”
即便這路上被叫過許多次, 可淩悅還是受不了，不過對方說了也不能沈默, 淩悅看著已經亮起來的天，“沒什麽。”
“沒什麽就好, 等到了北國我們就能有飯吃了。”
長公主演起來就和真的一樣，她聲音不大但剛好能讓整個商隊的人都聽到，於是眾人都朝著長公主這處看了過來。
商隊左側前方的女鏢師一聽便放慢了速度，等到淩悅所在的車輛到了身旁後低頭攀談了起來。
“那北國很可能是哄人的，何不留在蓉朝，如今長公主健在，日子會越來越好過的。”
長公主見她提起自己，轉頭仔細打量了這位姑娘，對方年歲不大，臉上還帶著稚氣，可那張臉的表情卻異常嚴肅，挺有小孩子裝大人的即視感。
又仔細看了對方腰間的牌子，牌子上面是太陽的樣子，這是蓉城最大的鏢局逐日鏢局，能在其中當鏢師的人武功都很不錯，這麽年輕就是其中的鏢師，長公主又起了挖墻腳的心思。
她坐了起來，臉上迅速染上幾分愁苦：“可我們什麽都沒有，等不得長公主的垂愛。”
淩悅直覺長公主想要做些什麽，一雙眼睛悄悄觀察著接下來的一切。
那女鏢師還是不讚同，她在自己懷裏一陣翻，最後翻出一個荷包來，本來可能就想拿一點出來，但看了看淩悅幾人淒慘的模樣就將整個荷包扔到長公主手裏。
長公主故意沒接到，然後小心拿起掉落在身邊的荷包，打開束帶看向裏邊的時候，估摸著裏邊只有二兩左右的碎銀子。
心下雖然奇怪，但長公主的戲還得繼續，她一臉慌張地想要將這銀兩還給對方，“這太貴重！我不能收！”
這演技，差點淩悅都要信了。
看著被騙的小鏢師，淩悅忍不住可憐起對方來。
多可憐的孩子，被騙得褲衩都不剩了。
兩人推辭了一番，長公主心懷感激地收下了那二兩微不足道的碎銀，隨後她順理成章就問起了對方的名字。
“不知恩人叫什麽？”
小鏢師也沒那麽多心眼，“我叫淩雀。”
長公主笑容溫和，“不知是哪個淩？又是哪個雀？日後寬裕了我好將銀兩還給恩人。”
“我同淩悅將軍是一個姓，雀是麻雀的雀，二兩銀子而已，你不必記在心上。”
淩雀說起自己的姓氏時還很驕傲的感覺，這樣的舉動讓淩悅坐了起來。
見淩雀對淩悅如此推崇，長公主對這小鏢師更加欣賞，她繼續問：“看樣子恩人很崇拜淩將軍。”
淩雀點點頭，一臉有榮與焉的感覺：“不瞞你說，我和淩將軍還有點血緣關系。”
長公主更加好奇了，“哦？是什麽關系？”
談起淩悅，這位小鏢師似乎有說不完的話：“我的太奶奶和淩將軍的太奶奶是堂姐妹。”
淩悅恍然，這關系隔得就有點遠了，應該是淩氏的旁支。
不過被人當面議論的感覺真的很奇怪，雖然說的不是什麽壞話。
淩悅覺得有點羞恥，她又躺了下去，然後拔了身下墊背的稻桿蓋在臉上。
長公主自然註意到了淩悅這副模樣，也明白對方心裏在想什麽。
不過淩悅越是如此她就越想搗亂，她轉頭繼續與淩雀交談：“那恩人為何不拜見一下淩悅將軍，反正都已到了蓉城。”
淩雀興奮的表情一下就變了，她嘆了一口氣：“不成。”
倒不是覺得攀親戚這件事不好，只是淩覆陣亡之時他們這一脈借著吊唁的機會想要分走淩家的財產。
那時候淩家就剩下淩雅一個病秧子，當時的淩悅也還沒成名，他們以為能得手卻沒想到淩雅身後站著皇室。
他們美好的幻想被打破，又灰溜溜地走了。
再然後淩悅迅速崛起，在年輕一輩中無人能蔽其鋒芒，甚至還蓋過了一些老將。
淩雀從百姓口中得知了淩悅的豐功偉績，她很是向往，跑到蓉城找差事也是為了近距離看看淩悅。
但這一下她就得到了另外的消息，整個蓉城都在說，淩悅得到了長公主的青睞，說長公主看上了淩悅。
想到這點淩雀就皺了眉頭：“唉，也不知道是福是禍。”
長公主沒想到話題還會轉到自己身上，而且對方還很有顧慮的樣子，她忍不住有些不爽，“你覺得不好嗎？”
淩雀搖頭：“皇家的事哪有那麽簡單的。”
莫名其妙被擔心的淩悅一骨碌坐了起來，她將落在衣服上的稻草拿開，又開始看長公主的表情。
她沒想到蓉城內的謠言都已經這麽嚴重了，怎麽人人都在猜測她和長公主的消息。
淩悅試圖在長公主臉上找出什麽，可惜讓她失望的是對方很是平靜。
她拉拉長公主的袖子，“姐姐。”
長公主笑：“怎麽了？”
淩悅自然不能在這種地方講出來，只能楞楞看著長公主的眼睛然後又縮回手：“沒什麽。”
看著兩人的互動，淩雀忍不住羨慕：“你們的感情真好。”
長公主唇角微微勾起，臉上卻是十分淳樸t的羞澀，她撓撓頭：“我們感情是很不錯，她只要離我遠些就會慌張。”
這純屬是造謠，淩悅瞪大眼睛，她著急解釋：“才不是！”
長公主露出一副無奈但是寵溺的表情，淩雀自然就將淩悅的辯駁當成了不好意思。
於是她更加羨慕：“真好，我要是有個姐姐就好了。”
淩悅看看淩雀又看看長公主，她覺得自己再怎麽解釋也是沒用的，於是她又躺下了，然後用稻桿蓋住自己的臉。
說是不想再理她們，可耳朵還是不自覺關註著。
長公主和淩雀聊了很多事，但大多數都是關於淩悅的。
聊到最後淩雀眼裏全是小星星，她難懷期待地說：“希望日後我能成為淩將軍的部下。”
長公主一聽，這都不需要她挖墻角，這個墻角會自己跳。
感覺身旁的淩悅輕輕動了動，長公主轉頭看著蒙臉的她。
她輕笑一聲，又看向一臉向往的淩雀：“成為淩將軍的部下真這麽好嗎？”
淩雀十分肯定地點頭：“我曾見過將軍，和其他的勳貴不同。”
那時暮色沈，淩雀從鏢局出來就看見了淩悅，對方並未看見她，只是在身上摸索，然後將懷中的錢袋放在一位失明攤販的攤位上。
淩雀本想上前打招呼，但看到對方溫聲勸攤主女兒收下銀錢，夕陽將她鍍上一層金色。
突然間，淩雀便不敢上前了，她害怕自己破壞了這份美好。
淩雀內心憂慮，她長嘆一聲：“可惜我們做了錯事，希望淩將軍不要怪罪，但這想法也太過無賴。”
對方的情緒逐漸低沈下來，長公主見她的腰背都彎了，又回頭看了一眼裝死的淩悅。
她回頭對著淩雀說：“恩人且放心，淩將軍不會怪罪你的。”
淩雀只當她是在安慰自己。
“淩雀！你在後面幹什麽呢！快到前面來。”
淩雀高聲應著：“來了！”
長公主看著淩雀走遠，她伸手扒開淩悅臉上的稻桿，見對方閉著眼睛睫毛輕顫，她伸手捏捏淩悅的耳垂：“如何？”
淩悅知道對方說的什麽意思，方才長公主和淩雀交談期間她想了許多事。
前世跟隨她征戰的人也常說，跟在她麾下是他們最幸運的事情。
被人承認雖然高興，但是淩悅總是想要對得起這份期待，無形中就給了自己很多壓力。
她知道自己這樣想不對，可就是改變不了。
長公主一見她這表情就知道對方又想多了，她也躺了下來，不過她躺的地方有些微妙。
淩悅一驚，她看著長公主躺在自己的臂彎裏，她想抽手又不敢動，又發覺自己心裏其實有幾分竊喜。
一時間各種情緒湧了上來，淩悅又不知該說什麽。
長公主似乎覺得這樣不夠舒服，又翻了身面對著淩悅，欣賞著對方的不知所措。
心跳的聲音又開始喧賓奪主，淩悅還想說什麽，卻被長公主伸手捂住嘴。
對方笑著，“你聽。”
淩悅楞住，這一聽還真聽到些不同尋常的聲音。
見淩悅反應過來，長公主笑道：“這世道還真是不太平。”
前方的領隊也察覺到異常，她勒馬高喊：“停！”
淩雀刀身出鞘，緊張地盯著四周，隨後面色一白。
他們似乎被包圍了。
淩悅感受著那些人的腳步，因為她們不能暴露，所以拉起長公主的手想要在她的掌心寫字，以此傳遞信息。
可她另一只手被長公主枕著，於是臉色有些為難。
長公主見狀一笑，隨後將手抽出展開。
淩悅在她手心寫下：因為我們？
手指在掌心劃過留下細細密密的癢，長公主將對方作亂的手指抓住，如願得到了淩悅的錯愕。
長公主輕笑著將淩悅的手展開，寫下自己的答案：不，這商隊有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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